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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哀 】CMBMN

03.雙音軌

 

名偵探柯南同人文

作者:空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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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為架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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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哀 】CMBMN-03.雙音軌

 

灰原哀與吉田步美之間的差異,除了表現在情感控制的精準與笨拙,還有另一個顯而易見的要素——智力。不過老實說,對全帝丹高中的青年們來說,她都是超標的天才,所以這點並沒有給青梅竹馬三人形成太多的自卑感。
灰原哀本是不同層級的人。

雖然宮野志保在當天才科學家的時候,也不過是一般人剛高中畢業的年紀,但日英混血的她除了天生的高智商還擁有優生環境,年幼時亦曾留學海外,各種經驗加乘下,水準早已遠超一般成人應該有的程度。是以如今不管灰原哀在課堂上如何瞌睡蟲上身,也從來拿不了第一名以外的成績。一般的高中生想要勝過這個早就越級打怪的天才,毫無可能。
步美曾想,如此優秀的灰原為何不直接跳級去大學或研究所那些更適合她程度的地方深造?但這怎麼說都不會是愛撒嬌的她所希望的事。所以,為了避免壞事成真,她未曾開口問過。

其實步美的成績一直也維持得頗為優異,就算難以跨入天才們的區間,但也是在校前十左右的等級。然而在她費盡心思處理意外戀心的這段時間裡,原本不令人擔心的成績,滑坡般落下了一大階,引起了師長的關注。
好孩子的她其實也心急,畢竟她眼裡的偶像「灰原哀」,是個總會將責任內事務處理得完美無缺的優秀楷模。
只是感情的掙扎處理起來遠比她想像的更費勁,往往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能接受的腦內結論後,很快又會生出全新的問題。酸甜苦辣的擺盪日復一日,讓她越來越難以將心力放在課業上。

早已察覺的灰原哀,本還在沒有戳破對方明顯波動的情況下,等待著這場意外插曲的落幕。她遠沒有想到這波青春浪潮如此持久,距離上一回陪同拒絕真田同學已經是一個期未考過去,步美的認真顯然有增無減。一轉眼,少年偵探團高二的第一個暑假即將到來。

她開始感到擔心。

假期就快開始的某個放學午後,一同返家的光彥、步美、灰原三人,聚在了阿笠博士家的客廳裡,一邊喝著茶,一邊討論對步美成績的擔憂——她這次的期末考試非常反常,已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
這個議題是步美自己發起的,想到家人可能對於她成績感到不滿,她頗為焦慮。
元太因為籃球社的賽前集訓沒有過來,於是這場討論在一群正經的人中認真地展開。光彥專注地看著步美的考卷,一一幫她確認問題所在。灰原簡短地搭著幾句話,盡量不在語氣中讓步美感受到嚴厲或責怪。
她即將成熟的優雅臉龐還帶著些許少女的稚嫩,懶懶靠在沙發上的模樣十分好看。
每當她一說話,便會招惹來步美過快的視線,但或許因為內心的小小掙扎吧,她很快又會假裝專注於試題檢討、急急撇開。
灰原看在眼裡,心底忍不住又為少女嘆了一口氣。
她決定不要再說話了。

「暑假我社團那邊沒有什麼大安排,不如我們偶爾來開開讀書會吧?數學或理科我都可以幫忙,一起念書對我也一樣有幫助。步美的日文跟社會很好的嘛!」在花費一些時間檢討了考卷上的錯題後,光彥感覺步美的問題其實不大,於是溫柔的他放心地提出了這樣的建議安撫青梅竹馬。
「好啊,謝謝你,光彥。」步美對老友露出微笑,感謝他的好意。好不容易在不想對不起光彥的認真之下,集中專注力檢查了自己考卷上的問題之後,她也感覺到自己考砸的狀況並不嚴重,因還不需要太費力補救而鬆了一口氣。
兩人接著打開智慧型手機,互相確認了最近可以相約的時間。

「哀君,英文的部分妳就幫幫步美吧!」一直在旁聽著步美與光彥對話的阿笠博士,突然開口朝在一旁翻起時尚雜誌的灰原如此提議。灰原是所有人裡對英文最駕輕就熟的——她用起英文甚至沒有一絲日本口音,任何人這麼提議都可說是極其合理且理所當然。

「好呀。」
  突然被阿笠博士點名的灰原抬起頭來,碰上步美剛轉來的視線露出溫柔微笑,很爽快地答應。她是唯一知情(應該吧)步美成績下降真實原因的人,對於眼前青少年在成長期間要應付的煩惱之多寄予同情。她並不打算責怪步美。相反地,她似乎還心虛地希望自己能夠在某種限度下,提供給對方她所需要的溫暖。
她明白自己無法擅自銷毀任何人心中對情感的執著,於是只想著如果這一切能至少維持隱而不宣,她願意用多一點的溫柔來回報。

知道自己在別人心中深具分量,是件奢侈的事。她儘管煩惱,但也覺得感謝。
步美的戀情苦澀處理得較穩定後,反映在現實中偶爾會帶著燦爛耀眼的騎士精神,灰原不感意外,她知道她本是個浪漫熱情又勇氣十足的孩子。

她知道所有被吉田步美所喜歡的人,必定幸福。
只可惜,她無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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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英文補習,始於暑假的第一個星期三。在經歷了兩個小時有點幸福(?)的課程輔導之後,灰原在結束時遞給了步美一台隨身攜帶的卡式錄音機,裡頭有一塊錄音帶。
接過錄音機的步美忍不住覺得好笑,怎麼會是這麼復古的模式?那台卡式錄音機甚至還是全新的,她都不知道現在還買得到這種東西——她只在爸爸的舊物倉庫裡看到過。
「抱歉,用這個錄音我比較習慣。」看著步美疑惑又好笑的表情,灰原有些難為情地解釋。她當然知道現在有更多高科技且方便的錄音手段,但在她心底深處,能想到最好保存聲音的方式始終是錄音帶。
「我預先錄了前幾課的單字和一些例句,吉田同學不是說想練習發音嗎?」灰原匆匆地往下說,避免繼續和年輕人討論自己的老靈魂。「錄音帶一塊大概夠你練習四分之一課本,之後的我再給你。」
「嗯,謝謝小哀!」雖然很開心地想詢問灰原是否特地為她去買了新的錄音機,但看對方不太想多談的表情,步美也貼心地不再提了。

那天晚上一回家,步美便認認真真地複習了課文,在心儀少女細心錄製的英文朗讀音軌中,重新找回了學習的熱情。她暗自抱歉自己對於那一段段清澈聲音的迷戀,直到入睡前都還反覆聽著,心想絕不能辜負了摯友的一片好意。
這可是身為青梅竹馬的她,才能品嘗到的小小甜頭。
她滿懷感激地珍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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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生在第三塊錄音帶。

由於灰原有計畫地每一次都在確認過步美對於先前課程的熟習程度後,才會給出下一塊錄音帶,有趣的進階方式,甚至讓步美忍不住暗暗在心裡認為自己彷彿是RPG遊戲裡的勇者,需要不斷過關斬將才能取得新的獎賞。(可惜攻略的是英文不是小哀)
她很努力。
好不容易,有把握能應付好第二塊錄音帶的內容了,那天她滿懷信心地來到阿笠博士家準備接受關卡挑戰。

她們約好了,但灰原不在家。
應門的阿笠博士抱歉地表示,是他臨時請小哀去幫忙寄出一封即將截止的科學展報名信,小哀有交代讓步美先進自己房間等候。
升上國中之後,灰原在阿笠博士家已經有了自己專屬的房間,步美端著阿笠博士為她倒的加冰柳橙汁,熟門熟路地直接進房,打開了燈,走到平常一起複習的矮桌旁放下包包,在地墊上坐了下來。
布置得成熟、以些許緋紅點綴的沉穩房間裡有她習慣的香氣,微微被風吹起的窗簾顯示灰原正在應阿笠博士的要求,不甘不願地給房間通風。灰原是個不愛開窗的人,她的房間總給步美一種包裹得密不透風的感覺,就好像埋藏著什麼秘密一般。
她一直記得有一回在灰原房裡過夜,月光透過窗簾在天花板上打出的光影隨風波動,讓她以為自己置身海底。

拿出錄音機、攤開書本,步美無趣地隨手翻了翻頁。灰原還沒回來。

『小哀,我到了🥰 博士讓我先進妳房間等妳』
『妳等等我,記得開冷氣。』

嗶!
收到訊息後,步美聽話地按遙控器打開了灰原房間的冷氣,走到書桌旁,將桌前窗戶開的小縫給關上。
拉好窗簾,收下視線時,她在灰原散放著原文書本和筆記型電腦的書桌上,看到了一塊錄音帶。那塊錄音帶看來不是新的,上頭寫著「1520」。
步美歪過了頭,疑惑地想著這次的錄音帶似乎長得不太一樣。
事後的她始終不太確定,在那個當下究竟是出自多餘好奇心的驅使,還是自己不夠多慮的無神經使然,總之她就那樣拿起卡帶,打開灰原給自己的錄音機,播了起來。

「獻給17歲的小志保......祝妳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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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拿著她的黑咖啡,開門進到房間裡時,腦內一團混亂的步美,正在將那塊錄音帶倒帶。
她本來沒有察覺,但見少女反應慌亂、神色有異,在環視房間迅速分析可能發生什麼事情時,想起了自己昨晚放在桌上忘記收起的錄音帶——已然消失。

當灰原的眼神從書桌轉回步美身上時,對方也知道她大概已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小、小哀對不起......」步美很快地慌亂道歉,沒有想要為自己找藉口地坦承說道:「我剛剛誤以為是英文的錄音帶......我不該隨便亂動你的東西的......對不起,我只聽到開頭,很快就按掉了!」

那捲錄音帶是母親宮野艾蓮娜在生前預錄給「宮野志保」的二十卷錄音帶其中之一。錄的是媽媽給成年前的她的話語和祝福。本來知道這個秘密的,應該只有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才對。
事發突然,灰原也有些驚愣。不可否認,她內心對於步美的輕率行為感到有些不滿。這讓一向寵溺步美的她,臉上一瞬間表現出了過去只對別人出現過的責備神情,步美忍不住有些害怕——一來她怕小哀真的對自己生氣;二來她更怕這一舉動已經破壞了她們之間的友誼。

倒帶至底的錄音帶,「喀」地一聲彈起按鍵,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唉!」灰原嘆了口氣,鬆開表情,無奈多於憤怒的她一瞬間已經不氣了。
「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請不要再那麼做了。」她在矮桌上放下咖啡,對步美伸出右手,步美立刻意會地打開錄音機,將錄音帶交還到她手上。

「我不會再犯了,對不起......」步美緊張地看著灰原打開桌邊抽屜,慎重地將錄音帶收了回去,心裡非常抱歉地說。
「沒關係,我已經不生氣了。」灰原走到矮桌邊,在另一個坐墊上坐了下來,語氣恢復如常——真要怪也該怪自己,她為什麼偏偏要用其實也沒那麼方便的錄音帶錄音?又為什麼要把媽媽的錄音帶忘在桌上呢?
唉......

灰原拉近桌上的英文課本,翻了幾頁,本想要就這樣直接開始她們的共讀時間,卻很快地察覺到了對方的坐立不安。果然——不太可能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呢。
「妳有什麼想問我的嗎?」她平靜地開口,命運的捉弄在自己身上已發生太多,灰原知道所有起了頭的意外,終究都有後果得去面對。她還將眼睛放在課本上,想利用視線的疏離減輕彼此的壓力。
「那個......錄音帶裡的SHIHO......是指小哀嗎?」錄音裡自稱母親的人語調十分溫柔,這種帶子不像會落入無關的人之手。步美的疑問很合理,卻也十分令她自己疑惑。
灰原咬了咬唇快速思考,她不知道說出這些事實後,未來會發生的所有事情——是吉是凶?
都已經是這種時候了,還有必要透漏什麼嗎?
「志保是我小時候用的名字。」她簡短地說,開始在腦袋裡建構一個避重就輕,盡量不必說謊卻也不太真實的故事:「後來改掉了。」
她一邊掃描課本上工整的練習字跡,隨手翻了一頁書。
「小哀本來也不姓灰原嗎?」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步美這樣問。
「嗯,我說過我是回國來親戚家借住的對嗎?為了生活方便,都改掉了。」
「那小哀妳媽媽......」

步美這一問,灰原不禁停下了動作。
雖然令人害怕的組織已經瓦解,在她生活裡應該已不再需要那麼多的防備和恐懼。但她早習慣了謹慎,既不想要讓太多該被掩埋的事情被洩漏,也不希望再有更多人必須承受得知真相的風險。

「好奇心的代價,就是得承擔守密的危險與責任。妳確定還要知道得更多嗎?」開口當下,灰原很快便自覺到正看著步美的人,既不是灰原哀也不是宮野志保,而是「雪莉」——那個見多世事黑暗,早已失去純真的冷血女子。
她其實可能也不是不願意和摯友分享與母親的回憶,只是太過靠近她的悲劇一般的過去......會使她變得危險且軟弱。

灰原嘴角微微勾起的那銳利一看,著實讓步美立刻便失去了所有追問的勇氣。畢竟在她印象中的小哀,永遠是那麼地溫柔而寵溺。「雪莉」的神情,對她來說既陌生又令人恐懼。她明確感覺到灰原對於自己過度深入探問的抗拒和距離感,一日兩回的打擊對戀愛中的少女來說已經太多,她不願意再刺激好友。

「抱歉。」步美很快說道,語氣急切:「步美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謝謝。」心裡其實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灰原露出了抱歉的神情,用微笑打圓場說道:「我們要開始複習了嗎?」

「嗯!來複習吧!......小哀!」步美打起了精神,打算投入到課業中,但在呼喊名字時,腦袋還在意著前一件事的她還是愣了一拍。

雖然步美很快拉起微笑想糊弄過去,灰原依舊敏感地察覺到友人的那一點遲疑。
她決定無視。

「上次我們複習到第六課了對嗎?都記起單字了嗎?」

灰原將書本翻頁,在心裡希望今天的一切意外,不會餵養出少女的奇妙執著,而這多餘的一頁能夠就這樣被翻蓋而過......。
她真心希望。

 

(03完,全文待續)